梅岭花初发,天山雪未开。
雪处疑花满,花边似雪回。
因风入舞袖,杂粉向妆台。
匈奴几万里,春至不知来。
【翻译】
梅岭花朵盛开的时刻,天山还未开端下雪。下雪的处所看上去疑是开满了白白的梅花,而梅花的边沿处又像是落了一层积雪。因着风儿的吹拂片片梅花飞入舞女的广袖中,又混淆着脂粉飘向女儿家的妆台。几万里广袤荒漠的匈奴之地覆盖在茫茫白雪之中,春天到了了也还无从知晓。
【鉴赏】
这首诗由梅岭的梅花开放,联想到遥远的边塞,仍然处于严寒之中,忽发奇想,认为仿佛面前花似雪,彼处雪似花,于是遥远的空间阻隔便消弥于错觉之中。然而一旦苏醒,才想起征人远在万里之外的冰天雪地之中,春天到了也不知归来。诗人从小处入手,细腻悠扬,但笔锋一转,描述塞外征人,升华了诗的宗旨。
卢照邻此诗在梅花和雪花的形态色彩类似上做文章,应用这一简略的比方组成了两个白色世界的奇怪混杂,读来既新鲜又独特,描写了一幅俏丽奥妙的画卷。虽说是混杂的,分不清是梅是雪,但梅和雪的世界倒是对峙的:冰天雪地的匈奴地域和婉约优美的华夏地域。
诗中的“开”字也起到了双关的感化:在北方,雪尚未“开”,“开”指“开花”,也指“开化”,即谓匈奴的边塞地域处于较落伍的地步,还没有获得中汉文明的开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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